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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说八道。”樊英花轻蔑地说。

刘启冷哼两声,不理她就往外走。

樊英花本来就是想找个出气包,怎么能让他走,便一把拉回来,威胁说:“讲呀。讲不出道理,我就把你给煮了。”

刘启没骨头一样坐到她对面,反问:“讲了道理,你也不煮你自己。我为什么要讲?恼羞成怒,说不定还要煮我。”

樊英花被哽得吐吐不掉,吃吃不下,便掣出短剑放在他脖子上吓唬。

剑上寒气很重,吞吐着她犹豫不定的心思,她想了一下,还是说:“好!你讲出来,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。”

“太少了。两件。”刘启脱口讲价。

看他一付贪小便宜的窝囊相,樊英花觉得好笑。她“恩”了一下,说:“说吧。”

刘启点点头。

他对樊英花的许诺还保持着几分相信,顿时大喜,心想,一要要出“笨笨”,二嘛,让她放我回家。于是便说:“山贼可以能杀人,抢东西,逼人跟他们走,席卷而过,滚个成千上万。”

樊英花觉得这人的话很没逻辑,“去”了一声,打断说:“哎!我说你这话就怪了,你刚才不还是说我杀了人,失了人心吗?”

“是呀!”刘启说,“你杀人确实失人心,我说错了吗?”

“那山贼呢?杀了人还越来越强?”樊英花无奈地“噢”了一声,见他低头充老实,就是一巴掌。

“是呀!”刘启揉揉头,点头说。

“胡搅蛮缠。我今天非把你煮了,放够咬不死你,我倒要看一看,煮能煮死你不?”

樊英花说到这,一把抓了刘启往外拖。刘启吓了一跳,连忙说:“阿姐,阿姐。你先听我说完嘛。”樊英花见他折身往里挣,用两手扣住他背颈的领衣,使劲地往外使劲。刘启就弯下腰,用头往后伸着挣。

两个人是勾拐并用,相持相抗,唐凯和赵过趴在外面看,看这光景,担心刘启会没命,连忙出来替刘启求情。

“绝对不能煮!”

赵过最终一语定音,扇动两只胳膊,拦在往门口的方向上。他看住樊英花,目光出了奇地坚决。樊英花想不到他敢这么大声,竟然还是命令的语气,便停住,森然问他:“你说的算?!还是我说的算?”

赵过振振有辞地说:“确实不能煮。小姐,一个老鼠坏一锅的汤,能煮下他的锅煮的就是一大锅的汤。浪费!”刘启“扑哧”一声笑出声,接着看着他那严肃的面孔煞有介事,不禁一阵狂笑。

唐凯也忍不住了,也狂一样地大笑。

赵过的表情却依然严肃。

他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回事,看着笑得不知道怎么好的伙伴,后笑两下,是看人的面子才笑的。樊英花吐了一口气,一脚踢了他个跟头,哭笑不得地说:“浪费什么?没人喝也不叫浪费!煮的不是粮食,哪来的浪费?”

刘启歇了一口气,挣脱她的手,说:“听我说,说完再烧汤也不晚。要是想一点也不浪费,让赵过一人把它喝光。”

赵过连忙答应。

樊英花便看在赵过“喝汤的面子”上罢手,盯住刘启,让他“有屁快放”。

刘启就移动脚尖,走了几个莲花步,摇头晃脑地说:“山贼杀富济贫,打大户弄粮食,驱民以口粮。教教你吧,历来要造反的,是有许许多多为了吃饭而活命的人。你呢?你就不行。”

没错。粮食。

以粮食为目的和手段,山贼完全可以靠杀人取财,维持扩张。

燕行山东麓靠南,是被流寇波及,而又经受大旱的地方,一路饥民,不安分的人一定不少,相对己方招募和征用都需要做的各种准备,他们只需要刮过人口稠密的地方就可以,自己家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缓和郡内的慌乱,调动民众,的确不容易跟那些席卷了大量饿民的山贼对抗,即使能打赢,也是惨胜,让自家繁衍多年的力量损失惨重。

一股火热的激流自泥丸流淌而来,往下灌了下去,烫得樊英花身躯软,她芳心颤抖,却假装出毫不在意,问:“谁给你说的这些的?!他可真该死呀。”

“不管。两件事情!”刘启伸出手来,晃来晃去地得意,嚷道,“答应我的两件事呢。”

“对,对!”唐凯央求一样看住刘启低嚷,“我姐姐!”

刘启脑门一紧,这才想到还有唐凯的姐姐。

他看着唐凯祈望的面孔,差点狠狠地翻手上去,给自己一个大巴掌,恨自己不多要一件,然而后悔也来不及,他反反复复,在嘴巴里吐出几个字:“第一件。。。。。。”苦水顺着嘴角外溢,他有些不甘心,开动脑筋玩花招:“第一件事就是再向你要三件事。”

“别来这一套,否则我反悔!”樊英花淡淡地说,“还有,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,我才能答应你两件事。”

刘启没办法,说:“我自己想到的。”

他眼睛有些黯然,瞥了瞥唐凯,说:“你答应我两件事吧,不要送他姐姐去皇帝那儿;把我的马儿还给我。”

樊英花想了一下,点点头,也没有追问自己的疑问,转身走了出去。

唐凯热泪盈眶,冲上去,抱住刘启又蹦跳又喊叫。

赵过则夸张地咧着嘴巴,一个劲地用拳头打唐凯的背。

刘启也跟从他们高兴,可心底还是莫名地失落难过。

他坐下来,再喝了一些酒,在两个伙伴转身的机会中,悄悄溜出去。

他想家了。

勤王出来,又是政变,往家递个信都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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