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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烈心想:这等幼稚的恐吓却也可笑。

大概女人都爱玩这一套,试验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真意对自己。

他二话不说,欣然答应。

背后的汉子听他答应,也纷纷答应。

樊英花只是冷笑,带着他们走,边走边叫一些壮汉,聚了十多人,一起去看戏。大伙不知不觉到了土墙围成的狗场,相互看狗来狗往。樊英花看看刘启那,见已经无了动静,只当狗已经把他咬的稀烂,正好在这些人面前立威。她淡淡冷笑,指住狗圈给众人说:“早上,一个向我求婚的小子自恃胆量,跳了下去,只怕被猎狗分尸,尸骨都找不见了,尔等现在后悔还来得及!”

“射天雕”和身边的人都不信她恐吓,纷纷说:“何来后悔?!”

“射天雕”最后信誓旦旦:“只要小姐一句话,上刀山下火海都不皱一皱眉头。”

樊英花嘿嘿一笑,亲自弯腰,解下杨烈的配剑。

她十指参差游动,虽隔了衣服,也是摸到哪热到哪。杨烈出身草莽,哪受得这种诱惑,竟被他摸得起了生理反应。

樊英花还没什么,他反不好意思了,边后退边说:“我自己来!”

“你自己来,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抛掉?!”樊英花微笑着说,接着目比自家人。

几个汉子立马上前,连摁带拔。

杨烈觉不对,觉着自家有点实力,不相信她当真把自己填进狗圈,撑好汉说:“小姐要我去,我死而无怨!”

“你们都听到了?”樊英花回头问众人。

说完,她让几条大汉把杨烈掂挪到狗圈边,推他进去。

几个人一放手,别的人就惊呆了,再一看杨烈,已经跌入狗圈,惨叫搏斗,一得机会就回身爬墙,再被狗得到机会,跳来跃去衔拽,一时毛孔都竖了,不知说些什么好。

杨烈确实是一身的武艺,一心搏斗还好。

他却惦念着逃跑,一有机会就回身,想爬上高土墙,却又怎能爬得上。

一只只烈狗口舌如锥,一旦咬上,非撕下块肉才罢手。

他又哭又嚎,又抖又跳,冲众人高嘶:“快来救我!”

众人看樊英花,却看不到她脸上有半点表情,心底无不七上八下。

刘启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中间,见狗蜂拥而去,一个人顷刻间被撕得血淋淋的,跳来蹿去,哀嚎求饶声声,哈哈大笑:“母老虎,你当狗不咬我都傻着呢?!填个人试试?”

他一喊。

众人才注意到,狗圈中还有一人。

樊英花一听,不禁脸色大变。

她连忙跑到圈跟前,半惊半骇道:“这小子难道没有被狗咬死?!”

杨烈已经彻底放弃抵抗,浑身淌着鲜血,挣扎哀号,被群狗咬得稀烂,众狗仍不停挣拽,挤成一团,在场地的另一边,一个少年追过来,想着扯狗救人,拳打脚踢,但是格外奇怪,群狗对他截然不同,哀鸣着拽肉逃走。

他驱散猎狗,只剩下只剩下残缺的几大块人体,众人表情要多恐惧有多恐惧。杨烈的同伴不敢支吾半声,只是拱住这血肉模糊的身子往身后瞥,心中退堂鼓打得“嘣噔”响,被风一吹,憋了一身凉汗。其中一人眼神呆滞恍惚,连裤裆都已湿透。他们无不想借看护杨烈溜走,但刚挪出几步,就被回来的樊英花叫住。

“你们要干什么去?!”樊英花问。

两人都说不出话,相互看了一眼,连忙跪下求饶。

樊英花蔑视一笑,喊了两三个人,让他们看看杨烈到底是死是活,抬下医治或收敛后,这才给两人说:“这是两厢情愿的事,既然你们反悔了,我也没有办法!还是留下来看看真正诚心的人!”

她害怕狗吃饱了,略一迟疑,给人说:“给他换个圈。”

众人注视过去,只看到刘启单衣稀烂,浑身鞭痕爪印,抠墙抓地挣扎不走时被四五个大汉按住强拖,都不相信什么“真心诚意”,嘴巴不敢造次,又不知二人关系,均称赞说:“少年英雄呀!”

他们不知道樊英花要置刘启于死地,一个劲地在马腿上加劲。

樊英花冷笑,也不驳斥他们,只是说:“这个人年纪不大。但我敢说他比‘射天雕’能撑,你们好好看一看这场好戏!”

说到这里,狗圈竟然还没什么变化,狗没有暴躁激动,人也没有喊叫。

樊英花腾地站起来,走过去看,只见刘启几声口哨,坐在一群狗堆里,口中念念有词。她自然听不到刘启是在念叨着“阿妈,阿妈。别吃我”,只当他在念什么咒语。她走到养狗人的跟前,疑惑地问:“狗为什么不咬他?这都换了狗圈。狗为什么不咬他?”养狗人连打了数鞭,狗群依然不动,不自觉,把头抬向天空,在那儿找原因,而后生生打个冷战,说:“莫不是有神保佑?”

樊英花也吃了一惊,再向场地看,刘启还在逮狗,揍完其中一条狗,摸另一条大狗,狗竟接二连三地摇起了尾巴,她也觉得不可思议,低声给身边的人说:“此子定非凡物,把他弄出来,找个地方关牢,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。”

安排完,她有了几分倦意,心神不宁地回到住的别院,拥着婢女坐到床头,刚一把鞋子脱掉,李尚长和李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

她知道父兄是冲杨烈的事来的,便推了一把在身边整衣服婢女,说:“就说我睡了!”这时,李玉已冲进来,火冒三丈道:“你办的好事。”李尚长随后进来,也埋怨道:“你太不知道轻重。青章寨的老六说被你喂狗就被你喂狗了,要是沙通天讨要起来,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
“他自己愿意的,又能怪得谁?!”樊英花皱了下眉头,冷冷地说。

“沙通天是个了不得的好汉,却也不是来问你,他的兄弟是不是自己愿意。这个事情该怎么办?要怎么办?”李尚长交掌相击,说,“我正要赶往郡中,却还是半路折回来,问你如何是好!”

“什么如何是好?!具一份书信,据实说了。他就是来寻仇,也要有合适的借口。”樊英花淡淡道。

“你?!那我们结盟的事怎么办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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